警员无心一句话，队长一拍脑门：抓错凶手！这下完了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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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怒道：「这就是你让你女儿顶罪的原因？！混账，赶紧跟我回局里，态度好点给你从宽处理！」

「哈哈，哈哈，秦局长，你太搞笑了吧，就凭一个奖杯就能让我定罪啊？天真！指纹还不好解释吗？我收拾的时候不小心碰到的不行啊，至于没有荔荔的指纹，她戴着手套或者拿布擦掉了，都行，她会承认的……”

「那奖杯再加上这个怎么样？」我从身后掏出一只录音笔。

录音笔闪烁着红点，它从我进门那一刻就在工作了。

沉默。

「我要杀了你！」林小巧抓起地上的碎片，野兽一般地向我扑过来，我能看到她头上暴起的青筋。

还有眼睛里化不开的悲伤。

好像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。

「砰！」我手上的枪开了火。

17

第二天清晨，五月份的阳光像是新鲜的草莓，空气中充满了草木的清香。

我带着郭荔从公安局出来。

我打开车门，让她坐到副驾，我打算送她回家。

我点火起步，向「阳光海岸」小区开去。

「警察叔叔，为什么放我回家了？我年纪小，不抓我，对吗？」

「因为警察叔叔抓到真凶了啊！」我骄傲道。

「什么真凶？」郭荔错愕道。

「荔荔，不用再给你妈妈顶顶罪了。警察叔叔已经调查清楚了，你妈妈才是凶手。」

「什么？！我没说谎啊！就是我杀的郭建国啊！」郭荔记得都快哭出来了。

「别装了，荔荔，我们在你家里搜出了凶器，上面只有你妈妈的指纹，没有你的指纹。你不会想说你临时起意杀的人，还提前戴了手套吧，哈哈……」

郭荔呆滞了一会儿，然后两道清澈的眼泪滑落脸庞。

「我妈妈这是在为我顶罪啊……」

我脑子中忽然想起林小巧攻击我的时候的那个眼神，

虽然她的行为像一头吃人的野兽，

但她的眼神，温柔、慈爱，有一潭深不可测的悲伤，底下是浓得不得了的不舍得。

是啊，我真傻，我早该明白，当时她的眼神穿过了我，落在的是她那个相依为命的女儿身上。

我好像能通过林小巧的眼睛看到她这三天的所有画面了。

周日郭荔杀害郭建国的时候，林小巧确实在帮助郭荔制造不在场证明。

她也想可以逃离法律的制裁。

郭建国死了，她和心爱的女儿会把生活过得很幸福的。

她们可以一起逛街，一起旅游，一起在家吃饭，不用担心有一个醉醺醺的男人随时会进来。

她们会把日子过得像花儿一样。

但是林小巧心里隐隐约约地明白，

她们很有可能还是逃不过法律的制裁的。

而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，林小巧也愿意为她的女儿做好准备。

荔荔是这么纯洁，怎么可以沾上一点污点呢？

林小巧慈爱地看看她可爱的女儿。

于是在郭荔上上下下一顿忙的时候，林小巧已经开始准备她最后的计划。

一个不到万不得已希望派不上用场的计划。

当郭荔要处理凶器的时候，林小巧抢先一步，偷偷擦掉了郭荔的指纹，用力的印上了自己的指纹。

在警察来现场调查的这两天，她故意表现得和郭荔冷漠生分，为警察相信生性凉薄的她要女儿为自己顶罪铺好了路。

郭荔进公安局后，她心急如焚，但她依然冷静，她知道胜败在此一举，于是她故意引诱我来到了501室，引导我揭穿了她真凶的面目……

「警察叔叔，妈妈没有杀人，是我杀的，我们回去公安局吧，我要自首！」郭荔在副驾驶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。

「没用了，荔荔。」我瘫坐在椅子里，「你妈妈给自己设置了三道保险……」

三道保险？

第一道，带有指纹的凶器。

第二道，亲口承认自己杀人的录音。

第三道，袭警。

无论如何，她是真凶了。

18

我送郭荔回到了家。

前一天晚上，我一枪击中了林小巧的右臂后，林小巧虽然疼的满头大汗，还是向我请求道：「秦局长，我认罪，请你给我几分钟时间好吗？」

后面的20分钟里，她跪在地上，用左手一点点把地面全部清理干净了。

当时我不知道她的用意。

现在我全部明白了。

今天，郭荔要回家了。

林小巧想给女儿一个干净整洁的家。

我们推开门进去，一道灿烂的晨光正从玻璃窗上穿过，打在了一尘不染的屋子里。

茶几上，放着一束新鲜的向日葵，还有一盘洗干净的水果。

空气里弥漫着生机勃勃的香味。

沙发上，放着周日下午林小巧和郭荔从商场拿回来几个购物袋。

郭荔坐在沙发上，随手翻里面林小巧给她买的衣服，忽然看到里面夹着一盒磁带。

案情已经了结，只有郭荔手上还有打开家门的钥匙，只有她才会看到这盒磁带。

郭荔愣了一愣，从房间里拿出来录音机，点了播放键。

「荔荔，我是妈妈。

当你听到这个录音的时候，说明你已经恢复了自由。

妈妈真的为你感到高兴！

妈妈啊，是个很懦弱的人，一直没有勇气反抗生活。

看到你为了妈妈出头，妈妈感到害怕，更多的是为你感到开心！

荔荔，你是个特别勇敢的女孩子。

能够勇敢地对抗命运的不公。

妈妈真的真的好为你感到开心和骄傲！

以后生活里收到了欺负，不要像妈妈学习，一定要勇敢地反抗哦！

妈妈啊，也是个很没用的人，没文化，打小工，让你跟着我吃了好多苦。

妈妈真是对不起你。

荔荔，你要好好学习，要考上好高中，好大学，等你考上厦门大学入学的时候，妈妈会申请来看你，希望你到时候不要嫌弃妈妈……

妈妈要离开你一段时间了，你自己也要好好吃饭、好好睡觉，不要生病，也不要舍不得花钱，妈妈攒了很多钱给你，放在你书包里了，不要跟同学攀比，但是该花也要花的知道吗？

诶，你看妈妈多啰嗦，对了，前两天去物美啊，妈妈看到你喜欢的牌子的衣服在搞活动，你平时总是不舍得买，妈妈这次一下子把你从初中到大学所有的衣服都买好了，你开心吗？希望妈妈没有把衣服买小了，妈妈总觉得你会长得很高很高的……

荔荔，妈妈在里面会一直牵挂你的，希望你一切都好！

你要每天都开心，你要每天都健康，你要每天都享受生活！

荔荔，再见了荔荔，请记得，妈妈永远爱你！」

早晨的阳光打在郭荔的脸上，她的眼泪在闪着光，她的眼睛在哭泣，但是她的脸在微笑。

郭荔朝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大声喊道：「妈妈，我会每天都开心，我会每天都健康，我会每天都享受生活！」

五月份的天真蓝啊，蓝的就像那片她们向往的大海。

（完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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