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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新时间:2024-04-27 14:16:59

与君辞 已完结

与君辞

来源:七悦文学 作者:土拨鼠 分类:古代言情

我冷漠地看了他一眼,挽了个剑花,薛婵月的脖子上立马多了道血痕。可他似乎毫不在意,死死盯着我。我随手将薛婵月扔给他,眸中已无生意。他将我从一块磐石打磨成璞玉。却不知我内心始终是块磐石。不可催也。「昔日圣上救我一命,如今我便还给你。」四周惊呼:「皇上!」他用手挡住我的剑锋,顿时染上一片血红。我的手,松开了。「你的命是孤的,孤不许你死!」展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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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不相欠

她一身金色华服,妆容艳丽,哪里有半分韩璟宣所说的病恹恹的模样?

见我狼狈凄惨,唇角高高扬起,眸中的恶意更是毫不隐藏,一脸胜利者的姿态:

「雪湖妹妹,本宫念你无心,已经求了圣上放你出来,可是圣上却不闻不问呢。」

我吐了口血沫,漠然看着她的得意。

薛婵月见我不为所动,收起虚伪笑容,狠意乍现:

「跟我争,你就得死。既然圣上都对你无情了,本宫自然不会放过你。」

「来人!」

一众狱卒涌了进来。

「这个贱人就赏给你们了。」

赤裸猥琐的目光游离在我碎布掩不住的酮体上。

让人作呕。

薛婵月就这样站着,似乎看着我被凌虐侮辱才能一解恨意。

那她可就大错特错了。

为首的狱卒朝我扑来时,我一把抽过他腰间的剑,砍断自己身上的束缚,便直直朝薛婵月逼去。

薛婵月顿时花容失色。

「皇后娘娘这么聪明,怎么不知道,我师承天下第一名剑?」

「放肆!你、你......」

剑锋离她的脖子又近了两分。

薛婵月脸色惨白,我冷声道:

「再乱动,你便试试我敢是不敢?」

「这里是天牢......你、你这是死罪!」

我冷嗤。

我若不想被困,天牢也拦不住。

「反正死到临头了,能拉着金尊玉贵的皇后陪葬,岂不痛快!」

我抵着她的脖子,薛婵月浑身发颤,虚汗不停。

「——大胆!」

韩璟宣,终于来了。

薛婵月立马梨花带雨,求圣上替她做主。

韩璟宣目光盛怒,但看到剑锋逐渐转向我自己时,立刻变成了惊慌。

「......雪湖,把剑放下!」

我冷漠地看了他一眼,挽了个剑花,薛婵月的脖子上立马多了道血痕。

可他似乎毫不在意,死死盯着我。

我随手将薛婵月扔给他,眸中已无生意。

他将我从一块磐石打磨成璞玉。

却不知我内心始终是块磐石。

不可催也。

「昔日圣上救我一命,如今我便还给你。」

四周惊呼:

「皇上!」

他用手挡住我的剑锋,顿时染上一片血红。

我的手,松开了。

「你的命是孤的,孤不许你死!」

韩璟宣拽住我的手腕,灼热无比。

我又回到了王府。

牢狱走一遭,饶是我也一病不起。

韩璟宣每日下朝亲自给我上药。

我忍不住嘲讽:

「圣上频繁出宫,不怕百官弹劾,皇后不会怪罪么?」

「对了,听闻皇后惊吓过度,夜夜梦魇,想来也是没工夫......嘶!」

我痛得频频嘶声,韩璟宣眉眼间涌起笑意。

一时之间,我又想起昔日我练剑受伤,他也曾这般温柔过。

可如今这些伤痕都是拜他所赐。

我攥紧了被角。

我眷恋的,还能得到吗?

还是那些,根本就不复存在?

身后有人将我拥入怀里。

「雪湖,之前是孤对不住你,可孤也有苦衷。孤已决定迎你为妃,等时机成熟......便立你为后。」

我猛地睁眼。

立我为后,那薛婵月呢?

对上他平静无波的眼眸,我突然打了个寒颤。

原来他一早就有废了薛婵月的心思。

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。

我垂眸不言。

韩璟宣轻笑:

「怎么不说话,孤答应过你的事情,从未忘怀。孤要好好给你想个封号,不如就叫——」

「我不要。」

气氛骤冷。

半晌,韩璟宣的笑容消失了,尾音蕴着蓄势待发的怒意。

「孤没有听清......你说什么?」

「请圣上收回成命,我不愿入宫为妃。」

我冷漠的语调彻底激怒了韩璟宣。

他缓缓松开我,高高在上地俯视:

「你既不愿,孤自不会勉强。你愿意被孤养在宫外,那便依你罢。」

激怒了他,可韩璟宣来王府的次数依旧不少。

有次动情时,我闻到他身上陌生的脂粉味,下意识往后缩了一下。

一瞬僵硬,他的脸色极为可怕。

那晚尤为漫长。

一连数日他都没再过来。

而我竟觉得松快。

这日我在庭院内修建花枝,听见院外锣鼓喧天,似有天大的喜事。

下人告诉我,是镇南王打了胜仗,携世子班师回朝了。

我倒是听闻过镇南王,先帝在时便战功累累,那位世子年纪轻轻便随父征战,想必也是英才。

但到底与我没什么渊源,我没有放在心上。

直到第二日,韩璟宣不知为何又来了王府。

想必是镇南王收复失地,他脸色看起来不错,可那目光中分明有我熟悉的晦暗。

像是忘记了前几日的置气,今天他对我温柔小意,关怀备至。

恍惚间,仿佛又回到那个冬日。

我又寻回一点那个温润少年的影子。

那是我如今唯一眷恋的一点温柔。

韩璟宣终于还是将它尽数打碎了。

他说,镇南王世子凌策立下战功,拒绝了所有赏赐,只为求娶我。

他说,镇南王刚立下汗马功劳,世子也封为统领军,与之抗衡不妥。

他说:

「镇南王功高盖主,又与孤的六弟往来甚密切,待孤收复兵权,迟早会想办法除掉他,介时你便可......」

我的笑声打断了他。

越想越觉得好笑,便放声大笑起来。

这便是我爱的男人。

永远权衡利弊。

只不过他权衡的结果从来都是舍弃我。

不,是利用。

我是他最得意最好用的棋子。

一次不够,便用第二次。

可我已经厌倦这样的日子。

也不想再等待他的垂怜和施舍。

韩璟宣目光滞涩,有不忍,有愧怍,但更多的是帝王的冷血无情。

「雪湖,孤保证......这是最后一次。」

我渐渐止住了笑。

声音轻飘飘:

「陛下何出此言?我这样的身份能嫁与统领军,已是高攀,不是么?」

我看向他,勾起唇角:

「我愿意嫁给他。」

韩璟宣的脸色,忽地难看至极。

但我不再理会。

这一次,就当是彻底还给他了。

这场婚宴的规模与热闹程度,远超我的想象。

这位我印象中压根不认识的统领军,竟下了十里红妆。

我从王府出嫁,上花轿前,最后深深看了一眼。

昔日我曾把这里当家。

想必再也不会回来了。

新婚之夜,我坐在喜床上,毫无波澜。

盖头被挑起,那位少年将军一身大红喜服,衬得剑眉星目,眉间的桀骜带着几分侵略性。

相顾无言,他双颊泛着桃红,不知是酒醉,还是恼怒。

这位少年夫君低哑道:

「......娘子,你的妆哭花了。」

我的心一紧。

惹他不悦了吧,谁会希望自己的新婚妻子这边不情愿嫁给自己?

见他转身,我站了起来,急于解释。

他却拿起一旁的绢帕擦拭我的脸,动作笨拙,却极为仔细。

他比我高上许多,低头时,和我的视线对上,又撇开脸,硬邦邦道:

「即便你再不情愿,进了我凌家大门,就是我的娘子了。」

我心念一动:

「你为何要娶我?」

少年郎脖子更红了,声音却骤然低哑:

「自然是,心悦于你。」

见我怔愣,他突然转向我,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委屈和谴责似的:

「......你不记得我了。」

我无言以对,还生出一丝愧疚。

好在这灼人的目光转瞬即逝,眼前依旧是那个骄傲的统领军:

「无妨,左右你已是我的妻!」

眼角眉梢,分明还挂着几分在意。

我忍不住勾起唇角,起了一丝逗弄的兴致:

「既如此,夫君可不许再纳旁人,只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,可好?」

凌策想也不想,听我这么也弯了眉眼,很欢喜似的:

「这是自然。」

我彻底愣住了。

我本是一句玩笑话。

虽然的确心底一直抱着这样的期许,但从不曾期待韩璟宣以外的旁人。而即便是他,我也知道自己不过是妄想。

这世间的男子,又有几个值得期待和托付?

可凌策的神态不似作伪。

像是从未有过旁的心思。

我听见自己沉寂已久的赤子之心,灼灼跳动。

下意识掩去目光中的震动,顺势拿起桌上的酒杯,和凌彻喝了交杯酒。

他饮酒时也一眨不眨地盯着我。

我的笑容淡了:

「夫君这般盯着我,是情急于洞房么?」

他的脸被这话烫到,想要解释又卡住,眼见着眼角都泛起薄红。

我心头一软,主动扯过他的衣袖。

从此以后,我便是这个人的妻了。

前半生心心念念那个人的妻,终究没有得到,可我此时此刻竟也不觉得多遗憾了,更多的是平静。

想到这里,我心中一松,仿佛一直被束缚的灵魂终于得以自由。

我大着胆子,覆在凌策耳边:

「夫君这般盯着我,是情急于洞房么?」

他目光灼灼,喉结滚动,却不知如何是好。

实在笨拙得可爱。

见我勾唇,少年恼了,猛地朝我扑来。

我的惊呼尽数被他堵住。

一番厮磨,他哑声道:

「娘子不许取笑为夫,你教我便是。」

在他的注视下,我轻轻勾住他的衣袖,仿佛也醉了。

里衣内,肩头横贯着明显的箭伤。

我愣了半晌,忽地忆起:

「......是你?!」

凌策墨眉微挑,似笑非笑:

「娘子终于想起来了?」

刚学骑射第一年,我持弓的手都会发抖。

某日野外训练时,失手射中了一个小少年。

我当即便慌了,下马时差点摔倒。

那小少年一身华服,一看就知是高门大户,得罪不起。

他肩头已经染红一片,红着眼瞪我,硬撑着没掉泪。

他身旁并无家眷和奴仆,情急之下我只好将外衫脱下裹住伤口带他去找大夫。

拔箭时那小少年紧紧拽着我的手,嘴里念叨着不怕,手心却一直打颤。

我摸摸他的头不停安抚,直到把他哄睡着,丢失了小少爷的家奴寻来,他的手还一直攥着我不放。

没想到当年的小少年,出落成如今的天子骄子统领军,仍记着我。

心中莫名悸动。

「如今娘子的骑射可有长进?」

凌策嘲笑我。

说来惭愧,我的骑射仍然不精。

但凌策此举挑起了我湮灭已久的斗志。

我们约好比试剑术。

但我被困于深宫中太久,剑术生疏太多。

第一局凌彻便赢了。

见我面色黯然,他提出三局两胜。

第二局,我们胶着很久,最终以我发现他的破绽击中死穴获胜。

我并未意识到,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怀地笑过了。

颓寂的生命好像又活了过来。

第三局,我愈战愈勇,凌策也不甘示弱,剑锋交错互相靠近,看着他似若星芒的眉目,我忽然心念一动,不假思索便亲了上去。

向来攻无不克的统领军手中的剑,脱落了。

我愣住了。

脸颊滚烫。

除了韩璟宣,这是我第一次主动亲近一个男子。

但凌策的脸比我更红。

话也说得吞吐:

「你......娘子怎可使诈!」

我强自镇定:

「......兵不厌诈,将军怎会不知?」

凌策眼神渐渐发烫,几乎黏在我身上。

一个女童笑闹着扑过来,才打断这旖旎浓稠的氛围。

「哥哥,这便是嫂嫂么!」

小女孩粉雕玉琢似的,尤为可爱,我的心便软了。

正笑着朝她招招手,被凌策眼疾手快夺去。

凌策语气嫌弃:

「麻烦精,不准麻烦你嫂嫂!」

女童闹起来:

「哥哥讨厌!不要哥哥!要嫂嫂抱呜呜——」

我嗔怪他和一幼童计较,凌策却不为所动,称这鬼灵精最会演戏。

可他脸上的醋意分明藏不住。

我骤然失笑。

心中却一暖。

比试输了,凌策问我想要什么。

我摇摇头,又突然想起桂花酥。

之前不是困于深宫就是王府,很久不曾有机会尝尝儿时最爱的点心。

凌策去给我买桂花酥,府内却起了风波。

不知是哪个下人传到凌策母亲耳中:

统领军和夫人新婚不合,在院内打起来了!

老夫人便带着一帮奴仆来势汹汹。

「那个不成器的呢!给我出来!」

她嗓门大,声量高,我有些惴惴,正想行礼,便见一华服老妇人健步如飞将我扶起来,握着我的手左顾右盼。

「乖乖快起来!」

凌策的母亲早逝,镇南王军务缠身甚少在府,家中便只有凌策的祖母。

听闻这位老夫人年轻时也曾随父征战过沙场,古稀之年依旧精神矍铄,一双鹰目此时满是慈爱:

「我那不成器的孙儿可曾伤了你?乖乖不要怕,告诉祖母,我定不会轻饶了他!」

我心中一暖,待解释,凌策拎着桂花酥回来了。

刚下马便被老夫人揪住耳朵,一阵哀嚎。

「你个不成器的竟敢对你娘子动手!反了天了!看我不——」

我赶紧拉住老夫人,哭笑不得地解释了这场闹剧。

凌策却并没有作罢:

「哪个不长眼的下人通报的?我与娘子分明是玩闹,怎么传的这么难听?」

我以为他只是觉得被祖母知晓有些抹不开脸面。

凌策神色认真:

「你既成了我的妻子,府内如今便是你做主,下人以讹传讹便是不把你放在眼里,将军府绝不容这般不懂规矩的!」

老夫人赞赏地点点头。

那个通报的下人原本就看我不上,我还没入门便随着后院好几个丫头小厮散播我的谣言,说我卑贱之躯迟早会被休弃。

凌策知道后更是大为光火,将人狠狠教训了一通又赶出王府,勒令下人们再有此番不敬夫人言行一律严惩不怠。

杀鸡儆猴,大家再不敢轻慢待我。

暖流涌入心头。

韩璟宣从来只让我隐忍体谅,他的权衡,永远不会站在我这边。

我从未被人这般捧在手心,倾力回护。

凌策不以为意:

「你是我的娘子,我不待你好,旁人便只会蹬鼻子上脸欺负你,那怎么行?」

是啊。

真正心爱的人,又怎么舍得让她受委屈?

过往云烟,不过是幻梦一场罢了。

元宵佳节,我和凌策应邀去宫中赴宴。

宴席盛大,我们坐在左侧下方近角落的位置,我却依旧感觉一道炙热的视线凝在身上。

我佯装不知,夹起一块点心送到凌策嘴边。

凌策一愣,脸骤然红了。

旁边其他与凌策交好的皇亲贵胄看到了,纷纷打趣:

「统领军与夫人感情甚好,真是羡煞旁人呐!」

「旁人?我看是你这孤身狼羡慕了罢!」

「哈哈,难怪家妹多次示好,凌兄却看都不看一眼,原来心中早有佳人!」

凌策一听便恼了,若不是碍于宴席之上,怕是恨不得堵住那人的嘴。

他小心打量我的神色,言辞急切:

「我没有多看别人!我...我心里只有你。」

我拂袖遮住脸侧的绯红。

这不解风情的家伙偏凑过来问我怎么了。

我羞恼道:

「点心太甜了,给你吃罢。」

说完便又塞了一个糖糕给他。

直到凌策捂着肚子脸色莫测,才知道他竟吃了整整一盘!

明明是不喜甜食的人。

可他傻笑:

「娘子喂的,我都爱吃。」

周遭一片孤身同僚连连哀嚎酸的受不了。

我掩唇赧然。

正上方那道视线变得灼热无比。

韩璟宣脸色极沉,骇人的视线似乎要将我洞穿。

让人不安。

宴席结束,女眷们结伴一起放花灯。

我本无意,可凌策与昔日同僚久未相见,我不想打扰,便也随众人一同前去。

许完愿写好花灯,不知何时身边竟无一人了。

一道黑影掠过。

定睛一看,竟然是韩璟宣。

「圣上怎会在此?」

他的脸笼在阴影中,晦暗不明:

「你那新婚夫君待你可好?」

韩璟宣伸手要摸我的脸,我猛地避开。

「多谢皇上关怀。夫君待妾极好,妾该回了。」

我感知到了危险。

可还是晚了一步。

软倒在他怀中,隐隐听到:

「......可是孤后悔了。」

韩璟宣将我囚禁在了皇宫内院。

他的母妃曾经的住所。

一旁还摆放着我没来得及放飞的花灯。

「岁岁如意,年年今朝。」

韩璟宣坐在床头,阴翳的神情舒缓了一瞬:

「雪湖的祝词,还是跟从前一样。」

我不懂他在发什么疯,只觉得好笑:

「从前我早忘了,这祝词,是写给我和夫君的。」

他的笑容瞬间扭曲,轻声道:

「看着孤。说,你是孤的人。」

我慢慢看向他,冷冷勾唇:

「我是凌策的妻子。」

「圣上救了我一命,我感恩备至,但我也还了您两次。如今,我早不欠你了。」

韩璟宣死死盯着我的表情,眼前一亮,像是在说服自己:

「你还在恨我是么,雪湖?你恨我把我送给他人,所以才故意这般......」

我冷冷戳破他的自欺欺人:

「我不恨你,也不爱你了,韩璟宣。别骗自己了。」

韩璟宣的表情变得冷漠。

「是孤错了。」

他轻声道。

「孤不该把你放出去,让你的心变野了。」

我的心提起来:

「你想做什么......?」

韩璟宣俯身,温柔抚过我的鬓发:

「统领军的新妇在皇宫内走失,孤自然不会作势不管。孤已经告诉他们你在内湖旁走失,等再过几天,宫人就会捞起“你”的尸首......」

「你这个疯子!」

他竟是想再一次偷梁换柱!

我好似不认识这个人了。

韩璟宣怜爱地笑笑,让我背脊发寒:

「雪湖,孤再不会放你离开孤的身边。你至死,都是孤的人。」

已经是第三日,想必凌策快找我找疯了。

可是韩璟宣疯得更厉害。

我被喂了软香散被他囚禁在此,恨意在见到他时日益增长:

「强夺臣妻,圣上不怕被世人唾骂么!」

他抱着我,哑然失笑,意味深长:

「我连父皇的宠妃都夺了,又何惧一个臣子?」

我毫不掩饰的厌恶与恨意刺痛了他。

韩璟宣的目光变得阴狠:

「何况他该死,我迟早要除掉。」

韩璟宣强行制住我挣扎的手脚,陌生的痛苦与嫉恨爬满了他的脸:

「雪湖,说你爱孤,我可以饶他一命。」

爱?我简直恨毒了他:

「韩璟宣,你真让我恶心。」

手腕骤然刺痛。

门外传来御前太监的声音:

「......皇上,镇南王求见。」

韩璟宣的动作停了。

他恢复了平静,示威般看了我一眼。

「孤...去去就回。」

镇南王。

凌策知道我在这里么?

我无力地埋在被子里。

忽闻窗边异动。

「夫君?!」

扭头一看,凌策竟不知何时打晕了侍卫,翻窗进来将我抱在怀里。

声音低沉颤抖:

「娘子对不起,我来迟了。」

我喜极而泣,惴惴的心总算落地。

可闻到他身上浓重的血腥味,落地的心又提起来。

「宫内守卫森严......你是怎么进来的?」

凌策眼里满是血丝,忽而有些不敢看我。

「我们出去再说!」

出了门,眼前的景象令人骇然。

侍卫倒了一片,满地残血。

嘈杂的马蹄声和将士们的高呼声渐渐,越来越近。

我艰难吞咽:

「......你们,怎会?」

凌策紧紧抱着我,声音比夜色更沉更重。

「皇帝对外宣称你失踪了,还不让我和父亲觐见,他既不当明君,强夺臣妻,我也当不得良臣了!即便是死我也要救你出来!」

「其实他早就忌惮父亲兵权在手,意欲除之,这次又强掳了你,父亲也是被逼无奈,才投靠了六皇子......雪湖......你会恨我么?」

我什么都没说,凌策便急不可耐:

「你打我骂我都好,要恨......便恨罢,可你不能休夫!」

我无奈了。

「你是我的夫君,又救了我,我恨你做什么?」

成王败寇。

韩璟宣不也是如此上位?他人又有何不可。

只是他执着这么多年的帝位落入他人之手,想想便觉痛快。

宫变来得突然,韩璟宣毫无防备,被打了个措手不及,当场被擒,沦为阶下囚。

在狱中疯疯癫癫,怒骂六皇子也就是即将登基的新帝大逆不道,其罪当诛。

却又听狱卒说夜深人静时,他总疯魔一般喊着我的名字。

凌策讲这些转述给我时,面带愠怒,恨意难消。

我问他何故要告诉我。

他却言成婚之时发过誓,不会对我有所隐瞒。

于是再不情愿也不能违背。

傻子。

我轻声骂他,嘴角却控制不住上扬。

「你不准想他,我会比他更爱你!」

凌策霸道地宣言,说完耳朵又红了。

我笑着摇头:

「我没有想他,我现在只想夫君,可好?」

他爱的也从来不是我。

是皇位,是权势,是他自己。

而我也渐渐明白,比起爱,我对他更多是感激,是贪恋那一份早被磨灭干净的温暖吧。

凌策抱住我,不让我看他红透的面容:

「娘子惯会哄我。」

末了又道:

「......想不想吃桂花酥?」

「......想!」

新帝登基第二年,镇南王辞官归隐。

我和凌策自此离开上京,看遍大漠山川,游历四海,一双人影,走遍山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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