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莫庭看着她递过来的文件，身体突然晃了晃。
他不敢相信的眨了下眼睛，问：“你吃错药了吧？”
“就你，你跟我提离婚？”顾莫庭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，突然笑了声。
赵如蓁严肃的看着他，说：“我说认真的。”
说着，她将离婚协议朝顾莫庭又递了递。
顾莫庭盯着她，见她神情很认真，他嘴角的笑也不禁敛住。
他接过去，翻开，随意瞄了几眼。
“净身出户，赵如蓁，你还真是大方啊。”顾莫庭讽刺道。
“……”赵如蓁沉默，不想做过多解释。
忽地，顾莫庭摔了离婚协议。
“赵如蓁，你以为这婚是你想结就结，想离就能离的吗？！”他扬声，俯看着质问她。
赵如蓁抬头看他，她说：“这不是你一直以来都希望的吗？”
顾莫庭却笑：“三年前，你费尽心思爬上我的床，让我父亲逼着我跟你结婚。三年后，你随随便便拿出一张离婚协议，说想离婚。”
“赵如蓁，你以为我顾莫庭是这么任你随意拿捏的吗？！”顾莫庭指着她，声音不自觉的在颤抖。
赵如蓁摇头，嘴角噙着苦笑。
“我没有想拿捏你，我自认没有那个资格，也没有那个能力。”她顿了顿，然后又说：“这三年，你觉得委屈难受，我又何尝不痛苦呢？”
“既然双方都觉得痛苦，这婚姻又何必继续下去，你说是不是？”她问顾莫庭，然后下床捡起那份离婚协议。
“签了吧，给你一个解脱，也给我一个解脱。”她举起那份离婚协议，看着顾莫庭说。
顾莫庭哼一声，道：“你说想解脱，我就必须答应你？”
“也是为了你。”赵如蓁说。
顾莫庭摇头：“不是，你只是为了你自己。”
“三年前，我那样的求你，你却始终不松口，非要跟我结婚。”他指着她，嘴角冷笑，“如今，你想离婚，为的也是你自己。”
“说！你是不是跟连向垣勾搭上了！”
赵如蓁摇头：“从始至终，我跟向垣都是朋友的关系，没有任何逾矩。你那些龌龊的想法，全都是子虚乌有。”
“我龌龊？”顾莫庭冷声，“你看看连向垣恨不得黏在你身上那个眼神，就会知道到底是谁龌龊！”
“就算如此，我们也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，而你呢？”赵如蓁反问他，“你一次次的伤害我，根本没有做到一个丈夫的本分。”
“那是因为我们之间的婚姻由始至终都是个错误！”顾莫庭大声反驳她。
“错误……”尽管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种伤人的话，时至今日，赵如蓁还是会觉得心脏揪痛。
“是啊，我们的婚姻是错误。”她重复道，看向顾莫庭，“那，让我们现在把这个错误修正了，不行吗？只要你签了离婚协议……”
“我不会签的。”顾莫庭依然坚定的拒绝，“赵如蓁，对你来说，离婚也许是件很简单的事，但对我，对顾家来说不一样。”
“我什么都不要。”她重复她的恳求。
顾莫庭摇头，还是不肯松口。
赵如蓁心里闪过一丝希冀，她问：“顾莫庭，你为什么不想跟我离婚，难道仅仅是想惩罚我当年对你做的事吗？”
“当年，我毁了你跟馨语的婚礼，如今你也不想让我解脱？”
顾莫庭沉着脸，他说：“你想太多了，我没这么看重你，不离婚自然是有别的原因。”
赵如蓁心底一凉，她问：“你什么意思？”
“顾氏下个月打算上市，这个紧要关头，我可不要因为离婚的事对上市造成不好的影响。”他说着，语气十分冷漠。
赵如蓁突然一笑：“所以，你不离婚，仅仅是因为我还有利用价值？”
“不然呢？”顾莫庭冷哼一声，看她。
赵如蓁的眼里闪过失落的情绪，男人敏锐的捕捉到。
他挑眉，问：“怎么，以为我是舍不得你，所以不想离婚？”
“……”赵如蓁没说话，她看着他，觉得他的目光分外刺眼。
顾莫庭又说：“又装哑巴，是被我说中了？”
男人的语气十分尖酸，就好像非要达到羞辱她的目的。
赵如蓁心里那一丝希冀消失殆尽，她的心坠到谷底。
“你想多了。”良久，她开口，“你这样的人，我现在只会因为曾经爱过你感到十分后悔，甚至觉得恶心。”
“……”顾莫庭怔住，末了他扯扯嘴角：“后悔？恶心？”
然后，他笑一声，突然掐住赵如蓁的脖子。
“就算如此，我还是你赵如蓁的丈夫！我心里不爽快，你也休想安生！”他咬牙说着，突然将赵如蓁拖回床上。
赵如蓁挣扎，用力拍打男人的胳膊。
“顾莫庭，你想干什么？！”
赵如蓁仰面倒在床上，顾莫庭压着她。
“咱俩是夫妻，你说我想干什么？”男人嘴角噙着笑。
赵如蓁抓住他的手腕，推拒着，冷硬的拒绝：“不行！”
顾莫庭却笑：“这事儿可由不得你！”
话落，他开始动手。
赵如蓁用力蹬着腿，大喊道：“不行，你不能这样！”
顾莫庭哪里会听，他压住她挣扎的双腿。
“顾莫庭，你不能！”赵如蓁依然挣扎着，动作间牵引腹部的伤口，她疼得皱起眉头。
“住嘴！”顾莫庭喝止她，“要想少受点苦，就给我乖乖听话！”
眼见着他就要压上来，赵如蓁忽然大吼：“顾莫庭，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！我才做完手术！”
“……”闻言，顾莫庭的动作顿住。
他看着她，女人的眼睛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挂起了泪花。
顾莫庭眨了下眼睛，突然想到她前段时间说怀孕了。
他的手上下意识松了劲儿，赵如蓁爬起来，狠狠推开他，躲到床的另一角。
他转头，看向她，问：“什么时候的事儿？”
“你问这些还有意义吗？”赵如蓁紧紧揪着衣服的领口，看着男人的目光十分冷漠，“你说让我打掉孩子，我听你的话打了，你不应该很高兴吗？”
顾莫庭确实应该高兴，可是，当听到她亲口说打掉了孩子的时候，为什么他的心里有一刻是恍然的，钝钝的疼？
那种感觉很轻微，却又让人无法忽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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