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廖斌却一直装傻,硬是把那人打发走了。
周兆说,他们这行应该有个暗号之类的东西。
又比如,周兆差人扮成小偷,趁着廖斌和他爸都没在家的时候,偷偷溜进屋内翻箱倒柜。
可最终依然没有发现一丝线索。
就这样,这场寻找证据的战线,被时间拉到了09年年底。
这大半年来,我跟周兆虽没有找到足以证明廖斌贩毒的证据,但两人之间的关系倒是近了许多。
他唤我小妮子,我管他叫周叔。
而我跟季一的关系,中途因为误会还尴尬过一阵子。
因为他觉得,我明知道他恨他爸,却还跟他爸时常来往的,像是有些在故意孤立他。
我跟他解释说,你爸正带着我一起找出陷害我爸的凶手。
他不信。
我假装生气,问他,是不信我爸是被人陷害的?
他急忙否认,说不是,是不信他爸会帮我的忙。
我说,你爸不只是在帮我,也是在帮他自己。
他不明白。
我说,你爸其实很在意你的,虽然他之前犯的错不能弥补了,可他现在将你视作全部,我爸不顾安危救下你的那一刻,是你爸这一辈子欠下的最大人情。
他撇了撇嘴,眼睛看向别处,没再说话。
我掏出一盒大大卷,由不得他拒绝,强行地塞到他手中。
至于我妈,自从知道她一直在怀疑我爸吸毒是被陷害的之后,我便宽心了很多。
我姐的工作也很顺利,她如今在城里的一家大卖场内上班,工作环境比以前干杂工好得多。
我弟嘛,我打发了季一去陪他。
反正季一也没念书,就当是花了一盒大大卷给我弟找了个书童。
不过我弟因为周叔老跟我妈来往,所以对季一也没什么好脸看,季一每次死皮赖脸请教他问题时,我弟总是打击他太笨,说问了也不懂。
但也有好的方面,比如季一因经常去学校找他,原本很多人对我弟的议论声少了很多。
也不知道他们从哪听的消息,说季一是我弟的大哥,打小就开始混社会。
尤其是校长廖边云得知了周兆与他儿子的事情后,心里一直有些畏惧,所以对季一这个老是进出校门的小孩,也有些无计可施。
这样一来,学校里的学生就更加确信,这季一是真大有来头。
原来那些对我弟态度恶劣的学生,纷纷一改往常,对我弟爱护有加。
看起来,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。
虽然我们还没有完全掌握廖斌陷害我爸,以及参与贩毒的证据,但我相信,这一天就快到了。
但令我没想到的,意外来得更快。
29
2010年年初,我爸出来了。
因法律规定,在执行强制隔离戒毒一年后,需经诊断评估,对于戒毒情况良好的戒毒人员,经批准可以提前解除强制隔离戒毒。
就像故事一开始那样,我们都很惊喜。
我们是惊喜,但他却是愤怒。
他愤怒我妈趁他不在,居然敢找别的男人,甚至还差点动手打伤了我妈。
我跟我爸解释,说周叔对妈没有非分之想。
结果他听我对周兆的称呼,瞬间更来气了,竟怀疑我妈的用心:
「是,你周叔没有非分之想,那你妈呢?」
「你妈肯定早就想跟我离婚了吧?在我回来的路上,村里都传遍了她的闲言碎语,她的非分之想,都已经让全村人听见了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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