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濯把人抱坐到座椅上,扯开罩在头上的西服,车内的灯光昏暗,一瞬不瞬的盯着怀里的人,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脸上。
刚才在宴会上,他看着台上的纪家的儿子儿媳十指相扣琴瑟和鸣,他心里悸动的厉害,脑海里浮现出叶浅的模样,可叶浅已经很久没对他那样笑过,也从来没有过那样眷恋的眼神。
他心情烦乱,想马上见到叶浅,把人紧紧拥在怀里。
看到叶浅和纪临说话的那一瞬,陆濯的占有欲又开始作祟了,如果当时在叶浅脸上看到对其他男人不一样的神情,或者叶浅真的向纪临寻求帮助要离开他,他都不知道自己会疯到什么程度,会做出什么不可控的事情。
叶浅眼眶微红,嘴唇因为刚才粗暴的吻已经破了一点皮,格外的莹润樱红,她垂下眸子不再理睬陆濯,她知道这人是个无理取闹的疯子。
陆濯眼神缥缈迷离,身体也越来越躁动,放在叶浅后背上的手一点一点往下滑,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,声音低哑:“浅浅……”
叶浅心里一沉,身体开始挣扎扭动,眼底满是憎恨的瞪着陆濯,“陆濯!我不要!你放开我!”
座椅被慢慢放平,叶浅身上的礼服被陆濯剥下来,皮肤接触到冰冷的材质,让她忍不住战栗,看到陆濯急躁的扯开领带,她脸色突变,眼泪不受控制的滴落,肩膀都微微颤抖起来,撑起发软的身子往后挪动。
“陆濯,我不要……”
陆濯赶紧把领带扔在脚边,眼神懊恼,俯下身轻声安抚她:“浅浅,浅浅不要怕,不绑你。”
……
贪婪的吻如雨点般落在叶浅脸上,嘴唇,锁骨,腰腹……
……
普尔曼S680的晃动终于停下,黏腻而炽热的气息充斥在车内空间。
自从有了叶浅,陆濯车库里的限量超跑就被冷落了。
出行都是以舒适为主的大中型轿车或行政车,跑车除了性能之外,座椅窄,悬挂硬,坐着容易腰酸,也会有颠簸感。
陆濯健壮的双臂紧紧拥着身上乖软的人儿,手指搭在白皙细嫩的后脖颈,轻轻摩挲着。
每次只有做这种事的时候,陆濯才能在叶浅脸上看到清冷和抗拒以外的表情和情绪,他越来越上瘾,也越来越失控。
叶浅浑身瘫软,无力的将头靠在陆濯肩上,脸上的红晕还未散去,失去聚焦的眸子噙着晶莹的泪水,嘴里还在低声呢喃着什么。
陆濯吻去她脸上咸湿的泪水,仔细听她在说什么。
“陆濯,我恨你……”
陆濯,我恨你,恨你自以为是,恨你赋予爱之名的掌控欲,如果一切重新来过,我宁愿一开始就不曾遇到你。
微凉的夜幕,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,雨点噼里啪啦砸在车窗上,凝起大大小小的水珠。
“浅浅,你看,外面下雨了,你还记不记得,我们第一次遇见,也是在一个雨天。”
陆濯的吻轻轻落在叶浅的发顶,深邃的眼眸里是化不开的墨色,他记得,那时的叶浅也是清清冷冷的性子,但嘴角和眉眼间偶尔会浮现浅浅的笑意,像是冬日黎明初晨的一抹阳光,清冷而闪耀。
陆濯心底涌起细细密密的痛,他闭上眼睛,声音极致温柔却说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情话:“浅浅,你这辈子都不要想摆脱我了。”
“浅浅,我爱你……”
陆濯知道自己已经病入膏肓了,枯败无望的心在被触动过后,他才知道,原来天也是会亮的,从那以后他再也不向往黑暗的深渊。
外面的雨还在继续,如同一张大网,笼罩着整个城市。
叶浅听着外面的雨声,脑海里总是浮现出一些破碎的记忆,还有和陆濯初遇的雨夜,她努力驱赶着脑海里的画面,可是困意却越来越浓……
她看了母亲的身影,看到母亲坐在钢琴前哄她笑的画面……
“浅浅,妈妈要走了,你要好好照顾自己,不要像妈妈一样……”
叶浅的母亲是音乐系的大学教授,性格温婉,容貌出众。
家族生意败落后,家里逼迫她嫁了同为生意场的叶父。
叶浅的父亲好酒色,对叶母的宠爱只维持了一年,就开始冷落她,那一年里,叶浅也出生了。
有一日,十岁的叶浅站在卧室门口,听到楼下的吵闹声。
父亲的情人闹到了家里,一向温婉冷静的母亲发了脾气,决定要和父亲离婚,为争夺叶浅的抚养权,两人官司打了一年多也没个结果,母亲劳力伤神,后面几年里一直缠绵病榻药石无医,直到最后婚都没有离成,母亲在叶浅十五岁这年去世了。
母亲弥留之际告诉自己,父亲争夺抚养权是为把她当生意场上的垫脚石,如果有机会一定要离开父亲的掌控,好好照顾自己,自由自在地活着,做自己想做的事,不要被束缚的过一生。
叶浅很害怕,她死死拉着母亲的手,趴在母亲胸口嚎啕大哭,可那里早已是一片寂然。
叶浅用母亲留的钱读完高中和大学,在京市开了一家画室,还买了一套公寓。
父亲的公司也在这年破产查封了,情人离他而去,每天被催债的人吓得东躲西藏,惶惶度日。
他给叶浅打电话求助,叶浅听完后什么都没说,一脸淡漠挂断了电话,随后换掉了手机号码,再也没接到过父亲的电话。
画室生意不错,小朋友很喜欢她,经常会逗她开心,叶浅也慢慢习惯着这样温馨的氛围。
这天她在画室有点事耽搁了一下,外面的天已经黑了,还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,叶浅锁好画室,撑着伞往家里走。
街道上的路灯昏暗,朦胧间看见前方地上好像躺着一个人,叶浅有点害怕,但这一条是回家的必经之路,她只能慢慢移动脚步走上前。
地上这人浑身上下都被雨淋湿透了,身上的衬衫也晕染着点点血迹,他闭着眼睛仰面朝天躺着,脸色有些灰败,嘴唇苍白,看起来极度虚弱。
“先生,先生?”没有反应。
叶浅想,这人不会是被抢劫了吧,她决定先打电话给医院叫救护车再报警,给医院报了位置挂断电话,报警的电话还没打出去,地上的人就醒来了。
“你醒了?你还好吧?”
这人眯着眼睛看着她,呆呆地不说话。
“那你在这等会吧,我叫了救护车。”
人醒来了,那她也回家了,反正救护车也快到了。
叶浅走了几步,听着雨滴落在伞面上的声音,犹豫的站在原地,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男人,还是往回走去。
“算了,看你上了救护车我再走吧。”
叶浅看着地上这人,半睁着眼睛,雨水砸在他脸上,俨然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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