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算那一百万赎金拿去救了程悦，如果没报警，一百万我还可以再去凑，可现在这个情况，让我怎么能不恨！
我靠在沙发背上，一只手臂遮住双眼，试图掩饰流下的泪水。
门被轻叩两声，我心中一惊，下意识的起了身。
进来的是刚才那个领导打扮的警察，对方走了进来，向我深深的鞠了一躬。
「季小姐，实在是对不起。」
我的心中咯噔一声。
「您放心，后续的追捕我们一定会用最好的资源，让绑匪被绳之以法，给您一个交代。」
我拉住了那个警察，自虐一般的开了口：
「你说我女儿怎么了？」
对方面色凝重。
「刚刚从您丈夫的手机上得到了消息，您女儿...已经遇害了。」
我后退两步，瘫坐在沙发上，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悲痛，想起乐乐的样子，我的眼泪不受控制的翻涌而出。
赵元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，脸上也满是泪痕。
「老婆，对不起，我真的没想到那边撕票会这么快，我……」
我颤颤巍巍的站起来，一把拽住挡在门口的赵元成。
「赵元成，我们离婚！」
等警察根据视频摸到那些绑匪的据点时，那里已经空无一人，只剩下乐乐的尸体。
拿到乐乐的骨灰的当晚，我在家里喝的烂醉。
而第二天一早，我拨响了一个尘封已久的号码。
「我需要一些人。」
葬礼当天，赵元成和程悦赶来的时候，我已经将乐乐下葬了。
「季霜，乐乐也是我的孩子，葬礼你怎么能不告诉我一声呢！」
赵元成匆匆赶来，语气中满是控诉。
我冷笑一声。
这几天赵元成都没回家，现在靠近我，身上还满是和程悦身上一样的味道。
我顿时觉得一阵恶心。
「让他把手印按了。」我说到。
话音落下，立刻有七八个保镖围了过来，分别制住了赵元成和程悦。
「季霜，你要干什么！」赵元成尖利的大喊道。
我给保镖们使了一个眼神，立马有人拿出了协议和印泥，在赵元成的叫喊之中，强迫他在纸上按了手印。
「这是自愿净身出户的离婚协议。」我冷笑一声。
说着，我又看向程悦。
「还有你，你欠我女儿的，我也会一点一点讨回来。」
在程悦不可置信的眼神下，我对着他就是一脚。
「季霜，你现在就是个分文没有的废物，就算找几个打手又能怎么样，我净身出户，你也不会好过到哪去！」
见我伤了程悦，赵元成立刻咒骂道。
头一次听见对方这样的话，我一时不知道是愤怒更多些，还是心寒更多些。
「啪！」
我不再犹豫，选择用最简单的方式让对方闭了嘴。
「也算是让我看清你了。」
我冷冷撂下一句。
说完，不顾两人的咒骂，我上了车，临走前还吩咐保镖把两人扔远点。
「闺女啊，这么多年，你还是第一次肯向我低头。」
董事长办公室里，看着明显比原来苍老了不少的父亲，我的心中五味杂陈。
是了，我昨天那个电话，就是打给他的。
小时候，我就有些惧怕那个看着十分严厉的父亲。
母亲死后，我和父亲本来就不算亲昵的关系，更是进一步恶化。
我那时也才七八岁，情绪并不稳定，更何况刚失去母亲。
可我每次说想妈妈的时候，父亲的反应会比我更大。
我那时只以为父亲是讨厌我。
毕竟年龄太小，我根本看不出父亲那严厉外表下的悲痛。
日子就那么过下去，我平安长大，虽然和父亲的关系不远不近，但也还算稳定。
直到高考，我热衷于医学，可父亲强行改了我的志愿，让我学了金融。
那之后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到了冰点。
甚至结婚的时候，我都没有叫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