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斐眼尾勾起，颇是玩味地落在我身旁的光头上。目光转移，从他身上的每一处路过，最终停留在他的裤裆处。
光头被他看得心里发毛，又不能躲，只能悻悻笑着，两只手有意无意往身前挡。
“他想要你，”沈斐眼皮微掀，淡淡看我，“那就全部给他。”
我原以为绕了一圈他会忘掉之前这侮辱至极的话题，没想到他还记着，甚至亲口为别人做了决定。
所以他曾说的“洁癖”也无非谎言罢了。
也是，他的话有几句真？从小学开始，这个男人，曾经的男孩就知道处处编织谎言，营造无比令人丧失心智的困境。
我在不知不觉中渐渐陷入他的圈套，沦为困兽。
用最后一丝清醒逼迫自己冷静，我不能再让自己受伤。
漠然地低头，再次打开手提袋，我摸出里面所有的塑料小包，捏了自己满满一掌。动作微微顿了片刻，努力挤出很久都没有过的灿烂笑容，把掌心的东西朝光头手里塞去。
松手，也没有离开他的手指。
我用尾指轻轻勾住了他了，转过半个身体，略微偏了头，漫不经心道：“时候不早了，要不抓紧点时间，用不完可怎么办？叫沈总笑话么？”
沈斐瞳孔微缩，眸底划过一丝冷冽的光。
光头很尴尬，进退两难。
不知所措之时，沈斐唇角微扬，双手交叠，随意地搭去膝上。
“还不快去？”
我风情万种地勾扯着光头的手指上了楼，虽然心底十分厌恶这个男人，但又很无所谓地想没有什么比第一次的“围观”更令我恶心的事了。
我已经是个成年人，不能再被同样的事打败，也不能再因为皮囊上的不适而崩溃第二次。
魂不守舍地站到门外，光头一改之前的鹌鹑模样，猴急地望着我。我清清楚楚看到他眼睛里贪婪的欲望，唇角的笑不自觉地淡去，手指转去他裤子旁的口袋，从里夹到房卡。
光头一把抓住我的手，往裤兜深处压。
明显的触感让我身心双重不适，想抽手，却被他抓得很紧。
他涎笑着向我靠近，呼吸渐渐浑浊：“沈总说了，今夜你就是我的女人，你放心，我一定……”
话说到一半，他眼神一跳，脸上写满错愕。
他怔怔盯着我身后看。
我被他这反应也弄得心里惊慌，还以为遇到查房，胡乱从他裤兜里抽回自己的手，急急转身，想同身后的人解释。
却碰上沈斐那极其玩味的眼神。
他站在尽头，笔直而修长的腿略是交叠，半个身体倚在墙上，双手抱胸。过道明黄的光洒在他的发上，又漏下几缕勾勒出他完美的脸部线条。
他没有说话，甚至唇角还有笑。
但我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。
大概是见到我们两人都在看他，他唇角的弧度不减反增，松开手，一步一步，朝我们走来。
到我身前时，看也不看我面前的光头，猛地伸出右手按在墙上，将我禁锢在他的阴影之中。
“你说，她今夜是你的女人？”沈斐深深望我，却是在问他。
光头咽了口唾沫，声音小得毫无底气：“不……不是……”
“不是？”沈斐长眉微挑，“哦，原来在楼下是我会错意，你不喜欢她这样的货色。正好，我突然看她挺顺眼。”说完弯腰，顺手把我横抱进怀中。
害怕摔倒，我下意识地伸出手臂环住他的脖子。
回头对上他漆黑如墨的眼睛，他唇角仍是带着玩味，可眼底却带了丝丝笑意。
他对我的反应很满意。
下一刻，也不去管光头到底如何，转身带我回到他的房间。
房卡入缝，房间骤亮，他脚跟踢关房门，急不可耐地将我重重按在墙上。
墙前有一排中柜，刚好在我腰部的位置。我被木料硌得生疼，刚想带他去里卧床上，却被他先一步抓住的手，又端起我的大腿和腰，一把把我安放在柜面上。
“就在这里。”他压抑着沙哑的嗓音。
我张了张口，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，他的唇舌已经堵了过来。
密密麻麻，铺天盖地，几乎令我窒息。
灼热的温度在指尖攀升，每碰到一处，肌肤都像用铁烙过似的隐隐生疼，又滚烫得怕人。
我像是乖巧的玩偶，任由他支配，双臂轻轻勾着他的脖子，半仰了头用余光瞥他的一举一动。
夜色渐浓，他终于放开了我。
不知是不是房间里酒香馥郁的缘故，我整个人像是醉酒一般昏昏沉沉。慢慢侧头，落地玻璃窗倒映出我浅浅的轮廓。我看到自己的头发凌乱地铺散在绵软的地毯上，也看到自己身上青青紫紫的伤痕。
沈斐已经去浴室沐浴去了，我静静躺着，不想动。
昏昏欲睡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他从浴室里走了出来，浑身上下只简单裹了一条毛巾，微长的发还在往下淌水珠。看到我仍然是他之前离开的姿势，低低一笑，附在我耳边：“饱了？”
我不想搭理他。
往往也只有这个时候，我才有不搭理他的权力。
沈斐弯下腰，将我拦腰抱起，走到热雾氤氲的浴室中。
我眯起眼睛看到浴池里的水已经被他放好，不断升腾的雾气也熏湿了我的眼睛。我想哭，又说不出原因。
他心情的确十分好，难得温柔地替我洗了澡。
之后又把我抱出浴室，轻轻放到床上，取出柜子里的吹风，插好了，按下开关，为我细细吹头发。
吹风的温度燥热，他指尖的温度也很燥热。
但我还记得这一切发生前的那刻，还发生着怎样的事。
是他要我去陪那个男人。
也是他把我从学校里叫出来，做这些令我作呕的下流事。
我没有被他此刻的温柔迷得晕头转向，反而对他这个人更是从头到尾的厌恶。
似乎感觉到我僵硬的身体不像之前那般听话，他猛地用两指捏住我的肩胛骨，狠狠掐入。
我痛得轻嘶出声。
“看清了吗？”他问。
看清什么？我不懂他的意思。
他按下吹风的停止键，在我身后坐下，手臂忽然勒住我的脖子，用力把我后带，与他坚硬的胸膛紧紧贴在一起。
我的身体本能地反抗，紧绷直起，努力与他保持一寸距离。
可越僵持，越疼痛。
他死死盯着我的脸，仿佛在故意欣赏我与他对抗的神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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